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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/张志坚
岁时轮转,2025年冬至即将来临。我循着千百游子的足迹,从广州归返潮汕故土,回忆这浸透着古老韵味的传统节日。
冬至本是二十四节气中的重要节点,太阳行至冬至点,北半球迎来昼最短、夜最长的一天,真正的寒冬自此拉开序幕。但在岭南大地,它早已超越节气本身——广州人唤它“冬至大过年”,更重阖家围炉的暖聚;而在我的潮汕老家,人们称它“冬节”,日子里满是代代相传的烟火与宗族的虔诚,两地同庆却各有侧重。

记得儿时,冬节的序曲是从舂米的“笃笃”声中奏响的。冬节前几日,家家户户翻出竹箶洗净晾晒,阳光穿透竹篾,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影。一排石臼立在池塘边,人们脚踏木杵舂米,那此起彼伏的声响,谱成了最质朴的节庆乐章。
待到傍晚,大竹箶铺在八仙桌上,滚烫的开水浇入糯米粉,揉成洁白的粉团,若添些红曲,便成了喜庆的胭脂色。一家老少围坐,各取粉团搓揉成弹珠似的丸子,有大有小、参差不齐,这便是“父子公孙丸”,藏着阖家团圆、长幼和乐的祈愿。
我打小不喜甜食,那红糖熬煮的浓稠汤丸,总让我望而却步,可兄弟姐妹们总能一气吃下几碗。这时妈妈便会笑着哄我:“冬节丸无食天不光。”说冬至不吃丸,天就不会亮。如今才懂,这戏言里藏着长辈的温柔期许,正如“食了汤丸大一岁”的俗谚,既是对时光流转的纪念,也是对生命延续的绵长祝福。
煮好的冬节丸,要先盛一大钵用来祭拜祖先,连家中的门神、灶神乃至耕牛角、果树,都要贴上两粒,祈愿万物平安过冬、来年枝繁果盛、五谷丰登。
对大部分潮汕人而言,冬节的核心从来是祭祖与扫墓,俗称“过冬纸”,其隆重不亚于清明。这习俗可追溯至周代,融合了祭天传统与闽南移民文化,成为刻在血脉里的仪式。
祠堂中,香案整齐排列,三牲、粿品、冬节丸与必备的鲜蚶一一陈列,族长领着合族男丁,按辈分敬香、鸣炮、读祭祖文,在袅袅香烟中重温先祖迁徙拓荒、耕垦家园的艰辛。
上山扫墓时,家族成员齐聚,少则十几人,多则上百人,从近祖到上上祖,逐一祭拜。食罢鲜蚶,将壳撒于墓前,象征“冥钱”供奉,这份虔诚里,是对先祖的感恩,更是血脉的传承——提醒着每一个人,莫忘来路,不负前人。
这份对先祖的敬畏与感恩,并非潮汕独有。在江浙沪、福建、海南等多地,冬至祭祖的传统也早已生根发芽,只是在潮汕,它被赋予了更鲜活的烟火气与更紧密的宗族联结。当祠堂的磬声与家中的丸香交织,当族人的笑语与祖先的故事相融,这一天便不再只是昼短夜长的节点,而是连接过去与未来的纽带,是宗族血脉的一次温情汇聚。
一碗甜丸山西配资公司,盛满团圆的期盼;一场祭拜,承载千年的传承。冬至于潮汕人,是味蕾的满足,是家族的凝聚,更是文化的坚守。这碗甜丸里的团圆,这场祭拜中的传承,早已化作潮汕人血脉里的印记,岁岁冬至,年年温暖,让每一段来路都有迹可循,每一个寒冬都有暖可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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